“九牧商行？”大叔顺着张枫指的方向，扭头看了看黑灯瞎火的大楼，又回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俊朗道士，摇摇头道，“不知道，老夫不知道他们在哪里。估计他们也不会回来再开门了。”
这时，紫岚抱着灵智也飘了过来，她听到大叔的回答，蹙眉道：“大叔，你似乎话里有话。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，何必藏着掖着。”
听到这话，大叔梗着脖子，大声道：“有什么藏着掖着，秦国人都知道，高台国的打过来，把我们的人杀的杀，抓的抓，能跑的都跑了、能躲的都躲了，只剩下我们这些没用的留在这里挣扎求存！……”
“什么！高台国打过来了！”张枫大吃一惊，“几年前不是打退他们了吗？”
“几年前？！”大叔嗤鼻道，“那是老黄历了！现在整个秦国都被打崩了，过不了多久，这里就会有高台国的人来统管了！”
“究竟怎么回事？”张枫大急。
“你不知道？”大叔翻了个白眼，似乎也不再怕张枫了。
张枫轻轻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我离开时这里一切安好。”
“您……您是秦国人？”大叔吃惊，上下打量俊朗且英气的张枫。
“秦国人？”张枫笑了，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是哪一国的人，只知道自己的张家，还有所传闻中的武林人士，然后便莫名地被抓去挖矿，然后有了后来种种。过往的一切如境花般在脑海中掠过，他自嘲道：“算是吧。几年前在秦国打过高台国军队。”
闻言，大叔肃然起敬，他躬身一礼道：“原来仙长曾帮过秦国，请受文某一礼。”
张枫袖子一扫，一股柔和却有力的风托起大叔。他摇摇头道：“阿叔，不必多礼。你说说高台国军队打过来的事。”
大叔长吁了口气，道：“唉，都是秦国不济。半年前，高台国派了一小队士兵到开源城来，几个身穿道袍的修士踏剑飞到空中，丢下了几团烈火，便把城门上的士兵和城内守卫营烧了个干净。然后那队士兵便冲进城来，遇着人便杀，见着物便踏，整个开源城混乱一片，哭声震天，却又无力回天。我躲在书房里不敢露头，算是躲过一劫。后来，听说那些士兵用绳子牵了几千人走。而开源城便死寂了下来，连往来的客商都绝了。有些家底的人都搬到其他地方去了，留下来的大多是没有能力离开的人。呵呵，不怕笑话，现在温饱都成问题。”说完，他看看渐渐现身的繁星，又看看神情严肃的张枫。
张枫沉默了一会儿，他也知道大叔这么一个平民百姓对大局了解得不多，不可能知道秦国是否还有其他有生力量，但从他那悲观的看法中知道，秦国应该是崩了，而开源城的人跑得差不多，他不知道九牧商行的人哪里去了。
他扫了一眼冷清的街道，轻轻摇了摇头，嘴中默念了几句，然后安慰道：“阿叔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我这里有一些余钱，你拿去帮补一下家用吧。”说着，他伸手进衣兜，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块拳头大的金块递了过去。
这金块在黑夜里反着金光，显得刺眼无比。
大叔看了一眼，急摇头推脱：“不不不！我不能要你的。”说着，他连忙左右张望，见两边街道都没人，才松了口气。
张枫见此，微微笑道：“阿叔放心，这里没人看得见。”说完，他的手一震，手中的金块碎成一大把金子，依旧递向大叔。
大叔再次看了一下左右，咬了咬牙，忙伸出双手捧住金子，然后弯腰道：“谢谢仙长厚赐！谢谢仙长厚赐！”
张枫挥了挥手，抬头静静地看着九牧商行的大楼。
大叔小心地把金子收进怀里的搭兜，便低头往前走，只是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。
“还有什么事？”紫岚侧脸看着大叔，眼中含着几分恼意。张枫闻言，也侧头看向回身的大叔。
大叔讪笑道：“仙长，九牧商行的都是些能人，他们都走了，您在这里恐怕是找不到他们了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，谢谢提醒。”张枫点了点头，虽然早已知道，但听了后，心中仍有些怅然。
大叔又躹了个躬，小跑着转入了黑暗处。
张枫站在那里，看着九牧商行发呆：高台国打过来了，居然连处在内地的开源都被攻破了，看来秦国的供奉都被高台国打败了。只不知道子秦将军是否还活着，是否还有回天之力？……成虎和孟青云在军队混过，又是热血青年，说不定进军队，四处躲藏去了。唉，不知道他们情况到底如何，真是不让人安心！……
“师傅……”灵智小声叫道，“您在这里站了好久了。”
张枫回神，扫视了一眼周围，发现灯火零星，四处静悄悄的，显然，大多数人都熄灯睡觉了。他吁了口气，道：“嗯，那我们走吧。”
“这么晚了，我们不在这里呆……”灵智还待要说，被紫岚一把捂住了嘴，接着被紫岚一瞪，连忙闭上了嘴，紫岚才又缓缓松手。
张枫回身看了灵智和紫岚一眼，然后脚步一点地面，人便箭射而去，消失在茫茫黑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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