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岸花,常年开在彼岸,意寓永不能重逢的两个人。

繁琐的花形描绘在一颗颗指甲上,明艳生动的让人目不能移。

女人伸直手,一颗颗的打量,眸底明明含着笑,却让人只觉得冷,如寒冬腊月。

“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。”那人瑟瑟发抖,望着面前的女人,毛发都竖起来。

这样冰冷的气息也只有她能有,身为许家人,许芸是当之无愧的领军者。

许氏集团多年前军火行业起家,因许家家主救过金三角大亨,是以多年来从事的都是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。

不过,夜路走多了总怕遇到鬼,转行洗白是许氏集团目前最重要的事情。

自从十六年前许家的大小姐许芸嫁给孟展雄后,这件事便一直悄悄进行。

人人都以为,许芸爱慕孟展雄,同为校友两小无猜,其实只有他知道,许芸这样的女人,谁都不会爱。

她只爱权力。

扶持孟展雄创立孟氏集团,也只是想借壳,借着完美的壳去做更赚钱的事。

王勇第一次见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,长得柔柔弱弱,明明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,可内心却是极其心狠手辣的。

“那三个人现在怎么样?”许芸端着手指问。

王勇回:“已经被押回了看守所,这次估计……”

许芸冷哼一声,无用的男人们,给你们机会做大事,还把事情做成这样。

“那三把枪,当时处理干净了吗?”

“做的很干净,无论警察怎么查也不会查到许氏集团的身上。”

“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三个,你应该知道怎么做。”

“是。”

谈话结束,王勇走了出去。

下午4点,手术室的灯灭了,手术室门被打开,有患者被推出来。

医生边走边对护士交代注意事项,这个少年见义勇为救了人,又得马市长特别嘱咐,是以所有的人都格外的上心。

好苗子得替国家留着。

护士听了连连点头。

苏眠听见声音,猛的睁开眸,急切的走上前:“医生,他怎么样?”声音透着些许的沙哑。

医生顿住脚,平静的说:“手术很成功,24小时内是危险期,度过了危险期便没事了。”

苏眠长吁一口气,陡然间觉得身子一软,险些摔倒。

萧枫扶上她的腰,眼底满是询问的神情。

苏眠摇了摇头,抬眸看着医生:“谢谢。”

随后,有病床被推了出来,少年闭着眸子静静的躺在床上,脸色煞白。

苏眠看着少年的脸,眸底有光亮溢出,她随着移动的病床去了病房。

病房是间,萧枫特意安排的,环境很舒适,里面有两名护工一早的守候在那。

萧枫知道苏眠的脾气,那个少年救了她,这份救命的恩情,她这一辈子估计也难以忘怀了,不想让她太劳累,那只能把一切都安顿好。

苏眠在病房里呆了两个小时,她一直坐在病床前,默默的守着少年。

萧枫坐在沙发上,眸色有些冷凝,看了下腕表,已经六点钟,他站起身,走到苏眠身侧,伸出手拉上苏眠。

声音有些不悦:“你中午饭还没吃呢,我不希望你饿着肚子。”

苏眠抬头看他:“我不饿。”

萧枫摇摇头:“乖,别让我担心。”语气温软,接着开口:“这里有护工守着,你大可以放心,等你休息好了,我们再来,那时估计他也已经醒了。”

苏眠望了沉睡中的少年一眼,也不忍萧枫一直饿肚子,她慢慢点了点头,随着萧枫走了出去。

路上,苏眠接了好几通电话,绑架事件被渲染的沸沸扬扬,其中还有一个她救人的画面,虽然是侧颜,但熟悉她的人都认了出来,是以大家都很关心的打来电话询问。

一路上,她一直在不停的接着电话。有人不悦了,再听见电话铃声响起时,拿过来看也不看按下了关机键。

霸道总裁很是不满,他严重觉得被打扰了。

苏眠望着萧枫,把头靠在他的肩上,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关心自己,经历了这样的事,还没来得及休息呢。

“怕吗?”萧枫问。

苏眠点点头:“怕。”

随后接着又说:“我怕再也见不到你,你这么爱我,倘若我不在了,你要怎么办,我怕你这一生无依。”

萧枫伸出手,揽紧苏眠肩,力道很大很大,他淡淡的说:“我不会让你再让你出事的,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先走,我会找好咱们的新家,布置好一切后,跟着你去。活着不能相守,死了我也要守你到无期。”

一段告白的话,涓涓而出,苏眠听着听着,眸底有水雾升起,遮挡住了她清澈明亮的眸子,她把自己扎在男人怀里:“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处在危险中,但你也要保证好好的活着,刚才看见你拿着枪,我很害怕,倘若老三回过神,你也是最危险的那个。”

萧枫扬唇:“好,我们一起好好的。”

苏眠点点头:“嗯。”

……

元澈握着手机,那端传来嘟嘟声,音乐响了数秒便被人挂断,他脸色很不好,眸底透着猩红。

小眠你为什么不接电话?

这样想着心里越来越不安,他倏地从椅子上坐起,面前的几人抬起头,不解的望着自家的董事长。

眼神有些飘渺,不知道老板这是要作甚。

“会议王经理主持。”元澈说完这句话,抬脚走了出去。

会议室的几人有些懵逼,这是闹那样?人们想起了今天的绑架事件,听说苏总也在人质当中,不过好在安然无恙的被解救出来。

难道元总反常是因为苏总?

众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一下,确认过眼神,就是自己想的那样,看来元总追妻路不太顺。

不太顺的结果就是,苏总可能已经被别人追走了。

元总好桑心,有么有。

可是为毛有种想笑的感觉,还有些压抑不住了。

王经理站起来,松了松领带:“继续开会。”

元氏精英们游离的思绪被拽回,拽的太生猛,一时忘了会议进行到哪了。

罪过,罪过。

……

晚上八点,在路边摊吃东西的圆寸头男人,正呼噜着喝下一大碗羊杂汤,手机铃声便是这时响起的。

“喂。”男人接通电话。

“头,不好了,出事了。”小刘在那头大呼小叫的说道。

陈一摸了下嘴:“急什么急,慢点说,出什么事了?”

小刘回:“您还是来警局一趟吧。”

陈一放下碗,把钱压在碗底下方,说了句:“老板娘,钱放桌上了啊。”

随即,起身走了。

夜空下,星辰璀璨,男人的背影高大,被路边昏暗的灯光拉扯的很长很长,仿若一株松,携着顶天立地的气势。

他步子迈的很快,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,警察生活造就了他无限的正义感,他一直秉承着为国家为党为人民随时牺牲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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