部都尉本就与胡庸关系亲近,为了避嫌,倒没就此事多说什么,只是轻飘飘地承诺,日后胡氏商社有大宗货物运输,他手下的士卒可以顺带着护送一段路。

这话其实大大不妥。

一则秦军军法严苛,不允许军旅干涉地方,也不允许军旅与商贾私通;

二则在县令面前说出,更是亲手将把柄双手送上。

但部都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。

不如此,县令如何安心接受胡庸私下给出的大额酬谢?

总之,资敌叛国夷三族的危机,胡庸有惊无险地过了。

将县令和部都尉送走后,胡庸马上乔装打扮,悄悄地来到四方客栈,求见陈慎。

“胡庸?他来做甚?不见!告诉他,韩国陈氏与他不死不休!”

持剑将一院花草砍倒一大半的陈慎听到管事汇报后,愤怒吼道。

“家主,他说有一桩天大的好处要赠予家主,以弥补家主先前遭受的损失。”

管事尽职地劝了一句。

“好处?哼!他能给什么好处?”

“说是与昨日来的那人有关。”

“昨日来的那人?酒?”

陈慎作为商人的逐利本性压制住了他的怒气,把剑丢到一旁,闷闷地道:“让他在前面二楼的雅间等着。”

说完,陈慎转身走了,在侍女的帮助下沐浴、更衣,晾了胡庸半个多时辰,方才去见他。

“陈兄,今晚之事,实属无奈,不得已而为之,请陈兄恕罪。”

见到陈慎,胡庸非常诚恳地赔礼道歉。

“哼!你一句轻飘飘的不得已而为之,就想将此事揭过去吗?我损失了一万五十多万钱!”

陈慎大声吼着,发泄胸中的怒火。

“正是为了补偿陈兄的损失,我才厚着脸皮登门。”

被喷了一脸的口水,胡庸却不以为忤,笑道:“昨日下午,吴澜老弟拿着烈酒来找过陈兄,不知陈兄觉得那烈酒如何?”

“酒水本身不好,胜在酒味浓郁,运作得当,可牟大利。可那人乃山中匪寇,信不得。”

陈慎对酒的看法与胡庸一般无二,却对吴澜的身份心怀芥蒂。

“我已与吴澜老弟达成契约,购得烈酒秘方。

不久后,我胡氏商社便会源源不断地产出烈酒,或许也可以改良工艺,酿出更好的烈酒也说不定。

陈兄,若是我将韩国全境交予陈兄独家售卖,不知陈兄与陈兄背后的人,可否原谅我这一次的不得已而为之?”

胡庸没有卖关子,直接掀开底牌。

“韩国全境,独家售卖?”

陈慎很是震惊,心中更是快速地筹算起来。

若胡庸所言不假,这是一门年利润能达三百多万钱的大生意!

沉默片刻,陈慎认真说道:“如此,之前恩怨一笔勾销。只是,经此一事,我信不过你,必须立契。”

“契约已经备后,陈兄请过目。”

胡庸对此早有准备,立即从袖口中取出两卷锦帛,递给陈慎查看。

“希望你不要食言。”

将锦帛上书写的契约内容仔细检查了一遍,确认无误后,陈慎签上名字,自己保留了一份,递还了一份给胡庸。

胡庸笑了笑。

“童叟无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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