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于燕瞬间哑口无言。
随后，她素白的脸瞬间红了起来，这种恼羞成怒的红顺着脸颊蔓延到了耳后脖颈，一如她如今无处发泄的怒气。
很好，许长欢这一句反问……实在是好极了。
还好这里没别人，但是沈知晏肯定也听到了，这也够她难堪了。
她陪在沈知晏身边很久了，沈知晏不喜欢自己，她也很清楚，但是她无法容忍，许长欢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女人在她面前指手画脚。
“知晏，你听听她的话！”于燕一手指着许长欢，梗着脖子看着餐厅里沈知晏的背影，“她就是这么侮辱我的！”
许长欢承认自己刚才的语气可能有些不太好的意思，但是话语内容么……可真的没有侮辱的意思。
沈知晏擦了擦嘴，慢腾腾站了起来，不紧不慢走了出来。
“这么着急做什么？她也没说什么。”
一句话，明显是在袒护许长欢。
“她问我什么身份！”于燕反手指着自己，“知晏，她在问我什么身份！”
沈知晏一脸莫名其妙加无辜：“她问你身份怎么了？她也没问错啊，你直接回答她，普通朋友身份不就行了？”
于燕觉得要不是自己身体素质够好，是真的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了。
沈知晏明显是在装傻充愣，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们两个刚才是在争执什么。
很好，真的很好。
于燕现在脑袋嗡嗡作响，眼前也是一片花色，她生平，还没这么气过。
应该是这么屈辱过。
于家霸王花，第一次被扼住了花茎。
她点点头，一句话都不说，转身就走。
刚刚走到门口，身后传来许长欢清淡的语调：“于小姐，您的鞋子还没换。”
于燕顿了一下，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，冷哼一声，回头从鞋架上拿过自己的鞋，狠狠扔在了楼道墙壁上。
精致的高跟鞋和坚硬的墙壁碰撞，发出一声脆响。
于燕扬着下巴，狠狠瞪了一眼许长欢。
“于燕。”沈知晏你低沉的声音响起，顺带着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，“于爷爷好像还不怎么认识长欢，下次我去拜访于爷爷的时候我会和她一起去，在此之前，我不希望于爷爷从哪里听到关于她一星半点儿不好的话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你要承认她是你女朋友了？”于燕尖锐的嗓音几乎就要掀翻房顶。
沈知晏摇摇头：“不是。”
然而于燕一口气还没松下，便听他接着道：“现在我在追求她，她不答应，只要她一答应，必然就是我女朋友。”
于燕捂住了耳朵，但是沈知晏的话已经传入了她脑中。
他说，他在追她，他在追许长欢。
于她而言近在眼前却依旧遥不可及的人，在追求另外一个人。
于燕简直不敢想象。
她什么都不再说，只是疯狂按着电梯按钮，恨不得从窗户直接跳下去只为迅速逃离这个地方。
太煎熬了，真的太煎熬了。
沈知晏也很少见于燕这么失态，可见这次，是真的难受。
电梯上来之后，于燕颤着手掰了掰电梯门，慌慌张张进去了，还有一只拖鞋留在了电梯外边。
电梯门阖上，一切归于宁静。
若不是那只拖鞋还在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“她崩溃了。”这话是许长欢对沈知晏说的。
沈知晏挑挑眉梢：“我看到了。”
“所以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怎么做？”沈知晏喃喃一重复，随后耸肩一笑，弯下腰，和许长欢离得很近，语气因为压低而愈发地蛊惑人心，“她怎么样，关我什么事儿，我只在乎你的感受，其它人，一概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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