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还面色红润的曲鹿,在说完这分头而走之语后突然就剧烈地咳嗽起来,众人见状大惊,曲羊想要喂曲鹿吃些草药却被曲鹿拒绝了。

曲鹿咳嗽咳了好久,似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,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,缓缓坐倒在了藤椅之上,陈沉在现世跟着家中信仰佛教,也知这因果轮回一说,但遇上这种奇异之事还是头一回,他看着曲鹿痛苦的模样,顿时只想抱着大学里的马克思主义原理书,告诉自己世界应该是唯物的。

“都怪我贪心了。”陈沉面带惭愧自责道,“曲鹿老先生你没事吧?我给你请郎中去?”

“无妨,无妨,这点水准的天罚我还受得住,我们得走了。”曲鹿坐在藤椅上对陈沉摆了摆手示意没事,转头催促身后的两位老兄弟道:“快些将准备好,咱们立刻出发。”

在陈沉与小芸的恋恋不舍之中,三位曲姓老人还是带着这位妙龄少女离开了天上街的旧宅……

三老一少没有从老宅后门走,而是转而从前门的小酒馆里走,他们缓缓走出小酒馆,却没发现小酒馆的附近就有几个身形不俗的武人在盯梢,而在天上街的一处酒楼之上,一位长相文尔雅的贵气公子正悠闲地注视着这一切。

身边的一个武人向这位公子报告了三位老人与那位姑娘的信息,以及他们的行进路线,正坐在对面的白万乘狗腿道,“这三个老头就是当年坚仙道的三个头目,应当是陈沉的人将他们救出来的,那个姑娘不认得,可能就是个普通婢女,不过这陈沉可真是厉害,我怎么都没想到他就是铁面人的首领。”

说着白万乘转头看向坐在桌子上的另一位书生装扮男子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,“这回扳倒陈家,发现陈沉的身份,可得要多谢你娘了,真是个厉害的女人。”

一旁的贵气公子也笑着说道,“也就是那陈完太不懂女人心,谁会放着亲儿子不疼,去疼继子,日后陈家可就交给你了,听说陈氏门阀的几位长辈都听从了师雯姨的号令,不日就会推举你为陈氏门阀家主,这等进步可是比我和白万乘还要快的多了。”

“小的全靠三皇子与白公子的帮忙,日后必定肝脑涂地,让陈氏门阀好好为三皇子和西京商会做事。”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后来居上,靠着母亲反败为胜的陈清。

三皇子心中得意,又饮一杯酒道:“回去告诉你母亲,只要孤登上皇位,师家从此就是豫州第一大家族,决不食言。”

“小的在此替母亲谢过不久后的皇上了。”陈清面带奉承道。

“哈哈哈哈,失言了失言了,还早,等咱们将安排的事情都做好,我才能高枕无忧。”三皇子赵纶高兴道。

一旁的武夫问赵纶道,“那三个老不死的和他们旁边女子该如何处置。”

“找几个厉害人将他们捉来,我要让陈沉心服口服地跪在我面前求饶,然后再以包庇逃犯,和谋逆的大罪将他在西京城的市集之中千刀万剐。”赵纶知道自己胜券在握,嘴角微微翘起。

武夫闻言,领命而去,陈清在一旁也不敢动筷子,试探性地问赵纶道,“三皇子为何如此憎恶我们家那个庶子,似乎比讨厌陈沉还要讨厌他。”

“你说,我懒得讲。”赵纶看了眼白万乘道。

“一来我们从开始就打算让你领导陈阀,谁知当今皇上看重陈沉一定要让陈沉来做陈阀家主,让被打乱计划的三皇子十分生气,毕竟陈沉此人一看便知不是什么会听话的狗二来陈沉自恃小才,顶撞过千金之躯的三皇子三来,他明明是个奸细,却故作可怜骗取皇帝信任,三皇子杀他本就是铲除奸邪的正义之举,却因此遭到了皇上的严厉责备和软禁……”

白万乘还没说完,赵纶重重放下酒杯继续说道,“然后他居然扮作铁面人把我养在江湖中的玩物七贤楼给拔除了,还为那乾亲王献策,不仅帮门阀之人解了西京商会的低价冲货之策,还让西京商会大亏一笔,我那老丈人李雄每每都会因为这个耻辱睡不好觉,总之他就是拦在我面前的一棵烂树桩,我定要将他连根拔起才能解我心头大恨。”

“三皇子不必动怒,这陈沉藏在铁面之后这么久,哪里会想到咱们已经知晓了他的面目,今日便教他插翅难逃,去天牢中与他父亲做个伴……”白万乘对陈沉之恨比三皇子还多,这个人不但毁去七贤楼,还帮自己那个没用的兄长出主意来夺自己的白家家主之位。不过在白万乘的心里,过了今晚一切都将要结束,在此时此刻他愈发为自己选对了主子而感到心中狂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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