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师兄弟,年纪不大,还不太懂事,嘴碎是很常见的。”叶清涟当然知道他们嘴巴脏,当着他的面,他们训练的时候都敢对丁诺无礼,私底下吃饭,更加不知会如何埋汰这个小师妹。

他在场的时候自然会管,可他若是不在,这些半大小子嘴里蹦出些零碎,他又能怎样?

倒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,如果决心足够大,自然会下命令约束门派弟子的语言,派几个有资历的师兄分批监管,如若听到半句侮辱之言,立刻施以惩戒。

但是这样做的成本太高了,着实划不着。几个师兄不会愿意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小事,而且这些正处于血气方刚年纪的小子们必须有一个发泄口,平时在门派里没有其他女人,一腔冲动无从释放,要是还不能在口头上讨点便宜,压抑久了是真的要出事。

他总不能把他们全部绑起来。

那么只好委屈一下丁诺了。

丁诺很明白他的想法,眼神冷了下来:“果然师父还是不会在乎我的感受,也是我逾矩了,怎么能指望师父屈尊降贵呢。”

叶清涟有些受不了:“你不要这样说我,我为你退让这么多,还不算在乎你吗?你的要求我都在实现了。”

他声音沉下来:“你别忘了,这个门派真正有决定权的人还是我。”

“好,我明白,”丁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,有些时候软硬不吃,叶清涟跟她来这一套,她当然不会就这么乖乖怕了他,“我这就去房间收拾包袱,午饭前一定下山,不劳师父操心。”

她脸色冷淡,转眼就走,叶清涟的狠话已经放了出来,这个时候直接追上去,好像也落了面子,于是负手立在原地,就要看看她会怎么往山下跑。

她还没有练到轻功,这崇山峻岭如果用走的,没有专人带路,迷失在山林间是板上钉钉的事。

碰到豺狼虎豹,以她现在的功力,也无从抵挡。

他倒是要看看,她这次能任性到什么程度。

丁诺不消一刻钟就把包裹收拾好了,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,来投奔叶清涟的时候包裹就小小一个,现在要走了,也没有把叶清涟给她置办的东西装进去,全都如数放在衣柜和梳妆台上。她换回自己来时穿的朴素衣服,她还在长身体,这身衣服看起来已经有点小了,但她不在乎,只顾着往前走。

到了山口,有师兄阻拦她:“你干嘛去?有师父的允许吗?没有的话,不能下山的。”

叶清涟在后面沉声道:“你让她走。”

师父阴沉着脸,这个师兄搞不懂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,不过既然师父发话,那他也没道理再拦着,叮嘱丁诺路上小心,便放行了。

叶清涟看着她单薄的背影隐没在山间缭绕的云雾中,在原地顿了片刻,末了身子一轻,顺着丁诺离开的方向飘了过去。

值班的师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,心道师父现在被这个小姑娘弄得越来越奇怪了。

在她来之前,师父可从来没做过这么没头脑的事情。

丁诺在山间蹒跚前行,从枯叶派下来,刚开始的这段路修了阶梯,还算比较好走。往下两百米,阶梯断了,只有泥土路,周边杂草丛生,埋了若干石块和动物尸骨,她走得跌跌撞撞,没多久就得坐在边上歇会儿,拿出腰间别着的水壶解渴。水壶的容积有限,这还没走出去多远,她就喝了不少,按照这个速度,恐怕坚持不到她下山找到集市。

山间的土路错综复杂,两个时辰后,她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分不清东南西北。这山上恐怕是没有主路的,毕竟枯叶派能从容上山下山的弟子,无一不是动用轻功,中间这些艰难险阻全都从脚下飞过去了,他们一贯漫不经心。

丁诺却也不着急,反正有姜远泽给她兜底如果姓叶的上道,就不必让姜远泽出马。

她的保险绳少说也有一道,还是最为牢靠,从来不会失误的一道,因此她毫不畏惧,走累了就随便找块大石头坐上去歇歇。走走停停一路,再次抬眼,她发现天边的云霞浓烈至极,傍晚快要来临了。山林间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间或夹杂着诡异的呼啸,不知道是来自什么猛兽。

天快黑了。

她没有现代武器,如果有猎枪,事情就好办得多。

退一步,有弓箭,有匕首,也比手无寸铁要强。

现在叶清涟或姜远泽都没有出面,说明还不到千钧一发的关头,眼前的局面,她得自己应付。

草丛树干上时不时就有毒蛇冒头,丁诺剪了一根粗一点的树枝当作木棍,敲在蛇头上,蛇不会贸然进攻,见这是个不好惹的,便缩进草地里游走了。2k2kxs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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