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一点颇为奇怪。
多年来,沈康成宠妾灭妻,对张姨娘无有不好,无有不应。
凌氏对沈康成从不上心,对诸多妾室不予理会,更无苛待。
可以说,除了掌家之权和嫡妻的名分风光,她一样都不缺。
人是有惰性的,能活的风光随意,不受制约,为何还要去惹是生非,嫉恨旁人?
偏生张姨娘就是对沈沛筠嫉恨防备,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。
幼时耳提面命,不允她与凌氏院里的任何人私下接触,初知她与凌氏有所接触之后,亦是想要敲打责备。
这一切,究竟是为何?
仿佛一团无头乱线在心中纠缠,一条条顺着理下来,明明已经有了思绪,又在关键时刻揉成一团,剪不断,理还乱。
紫芸的声音自耳畔传来:“姑娘,奴婢看着二太太是被吓疯了呢,往后咱们的日子说不得可以消停消停了。”
沈沛筠思绪微缓:“她不过是一时失智,谈不上疯癫,静养一段时日就会好转。”
当然,前提是不在来招惹她。
骄阳如火,晒的身上火辣辣的,沈沛筠一手遮眼,半眯着眼迎向日光。
在低下头时,眼前铺了薄雾般迷蒙,她眨了眨眼,比骄阳更夺目的少年逆着光,负手走来,腰间的系带上胡乱塞着一册书。
身后一个矮一头的少年则紧张兮兮的捏着书册。
“五妹妹,早啊。”沈慎之咧嘴一笑,眼角眉梢都洋溢着欢愉。
如此瞧着,的确是个俊美阳光的好儿郎。
半点看不出实则是个能做出半夜跑到旁人院子里,踹翻了佛像,又剪了旁人头发的人。
“你们不是去书院了吗?”
沈慎之悠然自在的就寻了块大石坐下,却低估了石头的温度,瞬间烫的弹起。
沈沛筠眉眼微弯,笑意清浅。
沈宿亭则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:“四哥哥这是得意忘形了。”
沈沛筠扬眉轻笑:“他是得意忘形,你便是轻松自如了?说说看,你究竟为何没去学堂?”
分明是和缓含笑的模样,沈宿亭头皮却是一阵发麻:“那个……四哥哥学堂的先生病了,我……”
“我问的是你,不是四哥哥。”沈沛筠敛起笑意。
沈宿亭向沈慎之投去求救的目光。
沈慎之伸手重重揉了揉他的头,力道不轻,他绑的整齐的发髻都跟着歪了一歪:“五妹妹放心,他乖的紧。”
这混小子因为在同窗顶撞先生时,跟着说了一嘴,被赶出学堂的事,还是莫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。
沈宿亭感激滴零,连发髻歪了也不计较:“那个,其实我还有些书本没来得及温习,先走了。”
说着,就脚底抹油,慌忙离开。
沈慎之不知为何,突然觉得这混账小子似乎越来越顺眼了,不过,这紫芸可就有些讨嫌了。
被四公子意味不明眼神盯上的紫芸一阵恶寒。113113x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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