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里,护士给沈志山打上点滴,半小时后他在药物下悠悠转醒,当他看见沈宜林时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绵长。

“林林,你来了,”沈志山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心里一阵发苦,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担心又扯出一抹笑容。

“爸,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
沈宜林握着沈志山的手,看着他还是苍白的脸,毫无血色的唇瓣,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愧疚,她早就知道俞市不安全怎么没有劝阻爸爸。

“没,就是有点累,我想睡会。”

沈志山真的很累,昨晚他以为挺不过了,那是他第一次被人屈打,精神与身体的折磨耗尽了力气,又在冰冷的黑屋子里躺了一晚,他真的特别疲惫。

“好,你睡。”

沈宜林将沈志山的手放进被子里,掖好。

她的眼眶红红的,眼泪在里面打转。

“别难过,伯父醒来就好了,”蒋诚铭的手压在沈宜林的肩上,安抚着。

“他们怎么可以,太没有枉法了,”沈宜林拉住蒋诚铭的手,眼眶滴落两行眼泪。

蒋诚铭看着沈宜林哭了,心都碎了,抬手轻轻的抹去脸颊上的泪痕,“不管你怎么处理,我都站在你这边。”

“我要告他们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我要他们向父亲道歉。”

“好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沈志山又睡了两个小时才悠悠转醒。

沈宜林已经平缓了心情,并在外面买了一些稀饭,父亲许久没有进食,不能吃油腻也不能吃太多。

“爸,我扶你喝点清粥。”

沈志山口中索然无味,没有一点食欲,可又怕沈宜林担心,点了点头。

蒋诚铭上前扶着沈志山靠在床上,此时他才看见蒋诚铭,老脸有点红,有些不好意思,“诚铭,你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沈宜林喂了一些清粥,沈志山才舒服些,欲言又止,蒋诚铭何等的聪明,他轻缓的说,“我们都相信你。”

“是我害了那个小姑娘,也怪我不应该喝那么多酒才是。”

沈志山十分自责,那个小姑娘的死是他心中的痛。

“爸,这事也不能怪你,别人要害你,你也防不胜防啊,”沈宜林宽慰着沈志山。

然这边才说了几句话,马刻那边已然有了新动作,他派人去了死者的家里,并开车送死者的家属来到市医院沈志山的病房外,老妇人与小女孩就站在沈志山的病房外,老妇人一下倒在地上又哭又闹,“杀人偿命啊,杀人偿命”

尖锐突兀的哭声当下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,就是病房里的沈志山、沈宜林、蒋诚铭都听见了。

沈志山猛然一惊,眼前一黑,差点栽倒在地。

沈宜林气急了,她扶着沈志山靠稳后拉开门,她看见倒在病房门口的老妇人。

“是你们害了我的孙女,可怜她才十八岁,你都可以当她爹了,这么一把老年纪了,怎么要毁我孙女清白,让她哪有脸活在这个世上,你这个杀人凶手”

沈宜林看着老妇人发泼又哭又嚎,她说的话简直就是一把利刀直逼沈志山心头。

沈志山刚刚才好一点的气色又退去,一丝血色也不剩。

“闭嘴,这里是医院,病人都需要安心静养,谁让你们来闹的?”

沈宜林看着老妇人,心里已经猜到几分,可没有证据只是力争事情的真像。

“你们以为有钱就可以买人命,我老婆子就在这里放话了,我们不要赔偿,我要为我那可怜的孙女让你们付出代价,啊,我可怜的孙女,你才十八岁呀,大好的年华就这么被黑心的奸商毁了”

“我父亲不会做这样的事,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,你这么诬陷我的父亲,我要控告你,”沈宜林严肃的盯着老婆子,“你有什么可以去警察局,你孙女的死肯定会真相大白,不用受人指使在这里哭闹,什么赔偿我们根本就不知道,光天化日之下,你休得抹黑别人。”

“你们,欺负老实人,你们害死了我的孙女还不够,还想害死我这个老婆子吗,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不给我们交代为什么欺负我的孙女,我就从这。。。。。。里跳下去。。。。。。,两条性命,看看还能不能让你们受到法律的制裁,呜呜,我的孙女死得凄惨啊,她好可怜啊,为了惩罚恶人,从三十四层跳下,可怜啊,那么年轻,死得凄惨,老天啊,求求你为我们穷苦人家评一评理,惩治那些作恶多端,黑心肝的奸商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
老妇人越哭越来劲,不过片刻病房外就围了一大群的人,医院里也有不少的家属知道昨天在福来登酒店里发生的命案,一个个都在议论,他们看着老婆子穿着补丁的衣服,一边的孙女也穿得陈旧,自然将事情都归于病房里的沈志山身上,什么富商看中贫家女,贫家女不从被强上了,贫家女不甘心侮辱了清白跳楼自杀。

沈宜林听着周围的议论声,狠狠的瞪着众人,更是越发讨厌躺在地上撒泼的老婆子,从警局出来,那边也没有给他们任何交代,她细细一想,恐怕这老婆子是警局找来的也未尝不可,可沈宜林也暗暗猜测事情也许不是表面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
“老脸一张也不照照镜子,泼粪坑的,挖黑煤的。。。。。。”老妇人越骂越难听,沈宜林真的听不下去了,上前了一步,这个时候蒋诚铭高大伟岸的身形屹立在后方,方才他没有说话就一直在看老妇人的神色以及一边她孙女的神情,蒋诚铭看得很清楚,老妇人只是在大吼,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,满脸的神情也不是真正的悲恸,只是不甘,还有着仇恨富人的偏激。

“这位大婶,既然你的孙女死得凄惨,你就应该去警察局报案,让他们查清楚事情的经过,你这样躺在医院里哭闹不但会影响所有住院的病人,也不会找出你孙女真正的死因,况且病房里住着的病人是不是害了你孙女的人还有待查证,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病房里的人正是因为你的孙女刚从警察局出来,试问如果他真害了你的孙女还能出来,俞市的法律难道与国家的法律不一样?”

蒋诚铭气势凌然,方正的脸,骨子里都是傲气,众人看着蒋诚铭又看向老妇人,有些人也不免开了口,“大婶,既然你孙女死得凄惨,你就更要为她讨回公道,这么闹只会影响别的病人。”

“你们知道什么,他们是有钱人,还想给十万元给我私了,十万元一条命还当我们穷人的命不值钱,”老妇人坐起,不平的说道。

“十万,我们根本没有找过你,谁给你十万,还有事情到底如何,大家心里有数,我父亲明明喝醉了酒你孙女怎么就躺在了他的床上,一个酒店的服务生她为什么要这么做,还请大家替我想一想,”沈宜林听着蒋诚铭的声音渐渐平复了心态,斟酌着说词,既然对方想逼他们,她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,更要找出那只幕后的黑手,并且查明这个服务生的死因还父亲清白。

“我想各位也知道人喝醉了,根本没有一点意识,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,除非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,兴许是你的孙女收了别人的钱故意来陷害我父亲,事情没有办好被幕后黑手推下楼也未尝不可。”

“你、们欺人太甚,我孙女那么老实,发了工资都是全给我,那么孝顺的孙女怎么会做害人的事,你说你的父亲醉酒了证据呢?”

一下,老婆子说话清醒了,脱口而出,像似背过似的。

“既然你也提到证据,那么你没有证据是我父亲害了你的孙女,你再在这里闹我们也要以诬陷罪带你去警局坐上一坐,我父亲就是在警局里昏迷的,你们要不要去试一试?”

沈宜林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走廊的周围。
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
蒋诚铭的身上是有锁拷的,他一侧身,老婆子就看见明晃晃的手铐,一下就不敢再说了,起身拉着她的孙女叽叽歪歪,大都是是乡下音,沈宜林听不懂。

老妇人离开,围着的人也满满散开,沈宜林看见她们向楼道口看了一会,明显这祖孙两人当的是别人的枪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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