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哥他……现在血压是高了还是没高啊?

他跟韩彬说话的语气,听着还有点起伏,应该没啥事吧?

可是刚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明明就是……就那个样子啊!就是那个马上就要喊你全名的样子啊!!!卧槽那个活爹到底生不生气了啊?人怎么能吓人成那个样子的啊?怎么能啊?我也是!怎么就那么怕他呢?真服了!

难不成……是什么警察血统对黑社会血统的天然血脉压制吗?我……我又不是自愿干这一行的啊!我被逼无奈!刀架在脖子上,枪顶在脑门子上,不得不做啊!我又不是生下来就混黑帮!呜呜呜好委屈……

元梅愣了一会儿,垂头丧气的松开勒在毛攀脖子上的手,两只大手手背交替着揉着眼睛,瘪着嘴用鼻子往里抽气。

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,有心想跟上去道歉,可想到关宏峰那个没有起伏的语调和那个没有感情的眼神就怵得慌,失神的皱着眉头盯着走廊尽头看了好半晌,直到毛攀捏着纸巾的大手胡到她脸上才猛然回神。

:“嗝~完犊子了……”她抽出对方手中的纸巾,一只手抹着眼泪,另一只手捏着纸巾擤鼻子,蔫头巴脑的转过身,脚不离地的拖着鞋底挪回自己办公室,一边抽鼻子,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。

毛攀见她哭成这个样子,哪里能放心她一个人独处,一把薅走她烟管里的烟,皱着眉头骂道:“抽什么烟?你要呛死自己啊?”

:“嗝~”元梅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,使劲抽了一个哭嗝,没精打采的白了他一眼,也懒得跟他生气了,只默默低下头,探身抽出纸巾使劲揉鼻子,同时瞪掉脚上的短靴,盘腿坐在沙发上,低着头一言不发。

毛攀一瞅她连跟自己生气的精神都没有了,心里突然就挺难受,止不住一阵阵的心疼,忍不住侧着身子坐到她身下那张单人沙发的扶手上,抬手摸了一把她也不知是热的,还是哭的汗湿的头发,被对方甩开也不生气,又试探着将手搭上她的肩膀。

元梅皱着眉头将那个膈应人的小崽子从沙发扶手上推下去,转了半圈,像个鸵鸟似的,把自己的脑袋塞到沙发椅背上的转角处,对着沙发椅背想事情。

那个虎了吧唧的死出逗得毛攀又是心疼,又是好笑,他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元梅的后背,软声哄道:“刚才还说我呢,现在你自己怎么又哭上了?”

见她像块儿石头似的一动不动,毛攀又试探着戳了一下她的后背:“再不说话,我要搂你了啊~”

:“滚。”元梅仍然没回头,只用鼻音很重的声音回了这么一个字,让毛攀生出了一种又软又硬的心情。

心软是因为有些心疼,又觉得她这个样子有点可爱,心硬则是因为那个女人对自己如此无情,为了不让自己碰她,心情再差都要抽空回自己一句话。

他毛大少爷长这么大,还是头一次生出这种感觉呢,这也是第一个让他又爱又恨,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的人。

在毛攀恋爱脑的时候,假装鸵鸟的元梅正头脑风暴呢。

原本她今天来,目的只是跟王安全嘱咐一下后续的事情,之后将人带回去的,但如今……韩彬来的真是……又吓人,又让人惊喜啊……

元梅不难猜到她下一步会遭遇什么难题,这一关,过了,皆大欢喜,没过的话……啧~不知道关家哥俩会不会吹唢呐……唉算了,先把事情安排好,用不上最好,用的上的话……呵呵……那之后的事情,她就管不着了。

想着,她突然转回身体,伸直双腿从防晒裤口袋里掏出手机,给刚才被安排到底下停车场开车等候的阿龙拨去了一个电话:“喂,阿龙,你……”

说到这里,她突然顿了一下,皱眉扫了毛攀一眼,又话音一转:“来我办公室一趟……不用,先不回家了……嗯,不着急。”

挂断电话以后,她脸色依然难看,呆呆的盯着桌上的烟灰缸出神,压根没有心思理会一旁的毛攀。

一看她又不动了,毛攀不禁有些担心,寻思了一会儿,缓缓凑到她身侧,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元梅,捏着她的手问道:“还不高兴啊?”

元梅抽回手来,无奈的轻叹一声,身体后仰,靠在沙发椅背上,轻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,毛攀看的无名火起,不禁皱着眉头啐了一口:“槽,今天那男的到底怎么回事啊?怎么那么嚣张呢?他以前不这样吧?

还有你。你不是不愿意有人管你么,对着那个猜叔我也没见你这么害怕呀……”

说到这里,他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,腾的一下站起身来,一边反手摸枪,一边作势要往外走,口中还咬着牙恨声骂道:“妈的,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?我去崩了他!”

:“回来!”元梅一听这话,也吓了一跳,她一点儿也不怀疑毛攀这话的真实性,她太知道这个不长脑子的小崽子了,他说要崩了关宏峰,是真敢崩了关宏峰啊!哪怕韩彬在场,他要是动作慢点,搞不好她峰哥也得挨一枪。

元梅眼疾手快的拽住毛攀裤腿后面的布料,有些恼怒的喝道:“又有你什么事儿啊?我告诉你,别去惹他!别去惹他!别去惹他!”

:“为什么呀?”那小崽子皱着眉头,咬牙切齿的说:“他都把你弄成这样了,你还护着他?”

元梅闻言,也忍不住跟着皱眉:“我乐意。让你别管你就别管,你自己都知道我不愿意有人管我了,所以你最好给我消停点。”

:“你乐意,我不乐意!”毛攀瞬间就火了,弯腰一巴掌想拍开元梅揪在自己裤腿上的手,到了近前,又不忍心了,死气白咧的捏住对方的手腕,试着拽了一下,对方不松手,索性便干脆任由她扯着,只黑着脸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,你说不说,不说我现在就去崩了他!”

:“槽……”元梅有些不耐烦的啐了一口,见毛攀执拗的盯着自己,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架势,也无奈的摇摇头,随口胡诌道:“哎行行行……他是我表哥,亲表哥!

从小他就爱打我,小时候我写作业都是他辅导的,嫌我笨,嫌我学习不好,老骂我,所以我打小就怕他,你最好不要动我表哥,不然我跟你拼命!”

毛攀:“……”

他皱着眉寻思了一会儿,犹豫着问道:“那……那你前几次见他也没这么怕呀。”

:“他……他内啥……呃……就是说……”一个谎言,往往需要很多个谎言来圆,原本脑瓜子就乱糟糟的元梅一听这话,顿时更慌了,抓耳挠腮的寻思半晌,吭哧瘪肚的继续撒谎:“他……他有精神病,精神分裂,之前见的那个是他第二人格,那个人格是他双胞胎弟弟人格,所以我不怕那个,他第二人格学习也不咋好,确切的说,应该是我们仨一块儿长大的……嗯,就是这么个事儿……”

毛攀:“……”

毛攀:“我记得你之前说过,你第一次见面打过你表哥。”

元梅:“……”

她寻思了半天,愣是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过去,索性直接松开手,摆烂赶人:“你咋那么多问题呢?毛总,你没有自己的事儿要做吗?你不是保安吗,赶紧上班去吧,做好你手里的工作,别总想着管老板的事儿。

不行你……也别当什么保安了,我安全屋里不缺保安,你还是让你舅舅另外给你安排个工作吧,赶紧走吧,忙去吧,你年纪也不小了,该找个正经工作了,不能整天晃着膀子啥也不干,人要有点事业,你不能整天靠你妈养着,去去去……回家上班去吧嗷,给自己找点事儿干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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