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此事,裴清所处的位置相对偏远,消息尚未触及那片宁静之地,依旧沉睡在未知之中。

随着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,晨曦温柔地唤醒了沉睡的世界。

裴清在裴景同轻声的呼唤中,从梦乡边缘缓缓挣脱,带着几分慵懒与不舍,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。

他倚窗而望,冬临城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,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,让人心生宁静。

简单梳洗一番后,他才踱步而出,步入了新的一天。

此时,楼下已是一片恭候的景象。

郝康宁携同家眷,以及冬临城麾下的十几位县令,他们身着整齐官服,神色庄重而谦卑,静静地等待着。这些县令,昨日得知裴清即将途径此地,无一不心急如焚,匆匆赶来,只为能一睹这位大人的风采,表达他们的敬意与忠诚。

郝康宁的身影在其中尤为显眼,他与众人一样,怀揣着对裴清的敬仰与期待,静静地守候在这清晨的寒意之中,共同编织着一份对未来的期许与敬畏。

时逢乱世,烽火连天,世事如棋局局新。

裴清,这位能轻易踏入皇城,与九五之尊促膝而谈的重臣,历经波折,终是莅临此地。

于他而言,这或许只是仕途中的一次寻常迁徙;但对周遭众人而言,这无疑是天降甘霖,难得的福祉。

在他们眼中,裴清的到来,宛如暗夜中的一抹曙光,照亮了他们渴望安宁的心田。

若能借此良机,与裴清结下不解之缘,或许便能在这乱世洪流中寻得一方避风港,护佑自身与家人免于战火侵扰,安享太平。

尽管裴清此行,名义上仅是赴任一方小县之令,职位与他们这些基层官员无异,然无人敢以寻常县令视之。

裴清之名,早已超越官阶本身,成为了一种无形的力量,令人心生敬畏。

当他缓缓步出客栈楼梯,映入眼帘的是郝康宁身后簇拥的十数位身着县衙服饰的随从,这一幕,更添了几分庄重与不凡。

在这纷扰的时局里,裴清的出现,仿佛一缕清风,拂过了每个人心头,激起了层层涟漪,也点燃了他们对未来的希望之火。

直至目光与裴清交汇的刹那,他们方才怯懦地垂下头颅,再不敢直视那威严如霜的少将军。

郝康宁,这位率先屈膝跪下的官员,声音中带着一丝显然易见的恭敬:“微臣郝康宁,叩见少将军!”

“臣等,皆叩见少将军!”

仿佛经过千百次的默契演练,余下的县令们在郝康宁的带领下,无一例外地跪倒在地,口中重复着同样的敬语,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。

四周,早已是人头攒动,城中百姓闻讯而来,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。

他们目睹着这群平日高高在上的官员,此刻却如众星捧月般向裴清跪拜,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震撼与好奇。

这一幕,不仅是对裴清身份的敬畏,更是权力与秩序在这片土地上无声却有力的展现。

那一刻,酒楼前众人皆俯首跪地,唯余裴清的亲卫队,手执兵刃,宛若静默的石雕,屹立不倒。

裴清目睹此景,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恍若隔世的涟漪。

此情此景,恍若朝堂之上,群臣拜谒女帝的庄严复刻。

然而,眼前这群人中,位最高者不过城主,其余皆是区区县令,他们甚至无缘踏入那金碧辉煌的朝堂大殿。

而今,这套森严的礼数,竟被原封不动地用在了自己身上。

裴清暗自思忖,若有一日,自己真能登临这方天地的绝顶,成为万众归心的共主,那时的场面,怕也不外乎如此吧?

诚然,裴清心中明镜似的,清楚自己此刻所受之尊荣,绝非自身光芒所致。

皆因世人笃定,他与那位女帝之间,终有一纸婚约相连。

众人眼中的他,是未来帝夫,理应享受这前所未有的礼遇。

这背后,实则皆是借了许时薇之名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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