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撩起裙摆,还未来得及换一条裙子,裙摆上沾了点殷红的血点。
江知寂看过去,只见那莹白如玉的膝盖上,大片通红的擦伤,周遭是一圈淤青,已是被郎中处理过了,可瞧着还是分外的狰狞。
打开瓷瓶,温热的指腹揩去些许墨绿晶莹的药膏。
他扬起下巴,温声安抚:“我帮你擦药,约莫有些疼痛,你要忍着些。”
冰凉的触感在膝盖上游离,温绮罗低垂的眼帘不可控制地颤了颤,江知寂的动作很轻,举手投足之间都视若珍宝小心翼翼。即便如此,可擦药时的刺痛,让温绮罗咬紧了嘴唇。
“在我面前,不必如此,绮罗。”江知寂瞧见她被咬得发白的下唇,只得无奈低声说道。
温绮罗硬生生一声不吭,未发出一声痛呼。
温绮罗心中涌起一股暖意,江知寂从进来时的慌张并不是作伪,而是情真意切的关心。她这次的笑更加发自肺腑,“不碍事的,一点小伤,用不了几日就好全了。”
“这伤口擦伤得多,这药膏可祛除疤痕,不必担心。”江知寂把温绮罗的衣裙放下来,他又道:“稍等,你这衣裙破了。我让人送件新的过来。”
温绮罗拦下他:“不必,我坐马车回去,倒是不用再多此一举。”
“不妨事,片刻。”江知寂便命人去买衣裙。
待到换好衣裙,金乌西沉。
日暮时分,再用不了多久,夜幕彻底降临。
温绮罗看了一眼天色,扶着椅子起身。
“今日便不再叨扰,我先回去了。”温绮罗实在不便久待,主动提出离开。
马车候在江府外,江知信脸色坚毅:“知蓝,知礼,你们去送送。”
膝盖受创,温绮罗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,江知蓝见状便又要来搀扶,温绮罗见状便觉得好笑,她婉言拒绝江知蓝的搀扶,只是轻声道:“只是皮外伤,又不是不能动了。”
温绮罗云淡风轻的笑笑,若不是方才江知蓝亲眼所见那伤口有多么狰狞,恐怕也会这般以为。
上了马车,温绮罗掀开帘子,见江知信远远站着,双眸如同韩星,直直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。
“三日后的比试,我不会失约。”温绮罗淡淡的目光落在江知信身上,说罢,她不管江知信有没有听到,吩咐车夫回温府。
江知信本想着此事就此作罢,温绮罗腿上有伤,还需要休养,他着实未曾想到温绮罗竟会如此坚持。他无奈应声点头,毕竟是他们之间的约定,届时,他会让她三分,总归不能再让温绮罗伤口复发。
*
城西武馆。
温绮罗抵达时,江知信早换上了会更加利索的短衫。
一片空地,只有二人。
察觉到温绮罗的目光,江知信看向她的伤口,走路姿势稳妥优雅,步步生莲,看起来江知寂给的药膏的确效果绝佳,他后退半步,再次低声问道:“当真要与我比试?”
温绮罗拔出长剑,直勾勾地看着江知信。
此时的她,气势陡升。若不是眼前人的皮囊的的确确还是温绮罗,江知信几乎就要怀疑是不是已经换了一个人,那目光坚定,像是征伐多年的将军,和那闺阁之中的千金小姐简直截然不同。
江知信自然知道温绮罗决定好的事情便不可能再发生改变,他抽出长剑。
温绮罗的眼珠一直凝在江知信身上,不敢有半分松懈。
江知信虽是个莽夫,可那一身蛮力简直是天赐的神力,更何况又在武馆中学了这么久,哪怕自己的父亲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,温绮罗也不敢掉以轻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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