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然被突然这一下摔的,连带着泥土翻砸在身上,直接没了意识。

陆凛深挣扎爬起来,一步冲过去,紧张地抱起她:“叶然?叶然!”

怎么叫都没有反应。

陆凛深瞬间感觉到了害怕,他犹豫的、又恐慌的,抬起的手几经颤抖,才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叶然的鼻息处。

当感觉到还有一丝气息时,他紧绷高悬的心,总算落下。

但转瞬,他拦腰抱起叶然,浸满怒意的面容,也阴翳地看向了从挖土机上跑下来的人,“你是不是有病?谁让你用这种方式的?她要有什么事,你给我等着!”

林灿尴尬地眨了眨眼睛,再挠挠头:“她是不是……饿的,还有你看她手上的伤,流血也太多了吧,暂时休克,应该没事吧……”

越说声音越小,林灿也心里没底。

但刚才那紧要关头,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哥和然姐来一出苦情催泪大戏吧?

虽然救人的方式冒进了些,但人不也救出来了?

不然那群逼,竟然把集装箱埋在了墓地里,周围都快挖遍了,刨出了那么多棺材,林灿都感觉不把人救出来,都对不起这些打扰的亡魂了。

陆凛深没空跟他废话,抱着叶然直接往路边走。

穗穗已经在车上了。

他也没等林灿,将叶然放进副驾驶,开车就绝尘而去。

徒留下林灿,可怜兮兮的面对着墓地工作人员的谴责,还有一声声警笛响彻,即将抵达的警察。

医院诊疗室。

穗穗的情况还算好,持续的高烧确实对孩子造成了不小的影响,但也算营救及时,医生急忙检查又用药,紧锣密鼓地已经将孩子送进了特护病房。

叶然就没那么乐观了。

重点是她双手腕上的伤,深可见骨,其中右手还隔断了肌腱,需要马上做手术,即便如此,也无法确定术后的恢复程度。

跟手伤相比,其他的就显得没那么重了。

手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,陆凛深一直等在外面,直到听医生说手术很顺利,起码保住了叶然的双手,陆凛深愁闷的还是无法释怀。

叶然虽然参与项目,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搞研究,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临床,还是亲自操刀做手术,每每和陆凛深谈及这些,她眼中的光芒自信又恣意。

笑容也是发自心底,那样的粲然开心。

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双手,不确定术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,很可能……

陆凛深都不敢想,叶然醒来知道自己的双手,尤其是右手,往后要是再拿不稳手术刀,她会多崩溃!

叶然被推进了病房,严重脱水和麻药未褪,她还处在昏迷中。

陆凛深站在床旁,看着输液袋一滴滴的坠落,汇入她手臂上的埋针血管,他满脸愧色地握紧了她的手:“对不起叶然……”

道歉也显得如此苍白。

陆凛深痛苦地闭了闭眼睛,听到走廊上传来嘈杂,他给叶然盖好被子,转身走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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