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位商贩指着绸缎庄门前的碎玉残片高声道:“那青鸾玉佩可是掌柜镇店之宝,这位姑娘摔了东西还要动手,若非两位公子……”

“放肆!尔等贱民也配议论本……”

少女鞭势陡然凌厉,赤芒扫过处青石地砖应声爆裂。

楚阳眉峰骤敛,三枚玄冰符脱手成阵,寒气与火鞭相撞激起漫天白雾。

人群后方忽有老者倒抽冷气:“那蓝衫公子莫不是前日受封的御前符师?军报说他在北疆用三千冰符冻住了整条怒江!”

此言一出,四周哗然更甚。

几个机灵的路人已悄悄退后,谁不知当朝首席符师意味着什么?

那白裙少女却恍若未闻,赤鞭如灵蛇吐信直取楚阳咽喉,鞭风过处竟隐现凤鸣之音。

“快看!旁边那位好像是镇南王府的世子殿下!”

“这疯丫头哪冒出来的?竟敢混进符文师公会内城撒野!”

几个佩戴青铜徽章的老符文师气得胡子直颤:“连军部首席符文师和王府世子都敢冒犯!”

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此起彼伏,公会内城的守卫队闻讯赶来。

白裙少女扫视着逐渐合围的阵势,剑锋直指李慕白:“他虽有恩,但放肆窥视就该挖眼!”

“好个强盗逻辑!”先前避入店铺的胖掌柜挤到人群前头,腰间玉算盘叮当作响。

他眯眼打量着场中三人——楚阳衣襟上的星芒银纹昭示着七阶符文师身份,世子腰间的蟠龙玉更是王府信物。

胖掌柜突然猛拍大腿:“我算明白了!这丫头砸坏我三件古法器拒不赔偿,现下分明是怕楚公子讨要赔偿金!”

他浑厚的嗓音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:“既怕人看,何不戴个帷帽出门?”

这番说辞引得满场哗然。隔壁茶楼老板探出身子帮腔:

“老张头说得在理!方才这姑娘踹翻我三张黄花梨凳,连句赔不是都没有!”

“怕不是个讹诈成性的惯犯?”

人群中锦衣公子摇着鎏金折扇冷笑。这话引得更多商户应和,七嘴八舌数落起少女的劣迹。

此刻姜璃正站在回廊转角,指尖摩挲着袖中暗器。

她早前看见楚阳替少女解围时便觉不快,此刻见那忘恩负义的丫头竟与两人缠斗,当即甩出颗乌金圆珠。

“轰”的爆响在战圈中央炸开,青色烟雾瞬间笼罩三人。

姜璃飞身跃上石栏,月白衣袂在气浪中猎猎翻飞:“都给我住手!”

她手中还扣着三枚闪着寒芒的透骨钉,目光如刀扫过烟尘弥漫的战场。

轰然炸裂的墨球让缠斗戛然而止,空气中飘散着呛人的粉尘。

三个灰头土脸的年轻人互相瞪视着,忽然被围观人群爆发的阵阵哄笑惊醒。

他们此刻活像三只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花猫,连睫毛都挂着细碎的黑末。

“你发什么疯?”楚阳抹着脸上的墨渍,指节蹭过鼻尖时蹭出条滑稽的白痕。

他实在想不通,平日里算盘珠子打得精明的姜璃怎么会失了准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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