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浓稠如墨,唯有桃枝上的萤火虫闪烁着微光,宛如点点繁星。墨晚风与闻心兰相拥而眠,那一晚他们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……

梦里墨晚风骑着高头大马,身着状元红袍,正欢喜地迎娶着闻心兰。喜烛温暖的光晕,摇曳在墨晚风眼前。他怔怔地望着掌心的鎏金盖头,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震惊。这盖头,是当年他藏进树洞的聘礼,历经岁月尘封,此刻竟带着淡淡的桃香,悄然落在他的臂弯。

恍惚间,闻心兰缓缓靠近,鬓边流苏轻轻扫过他的喉结,似有若无的触感让墨晚风心中一颤。她朱唇轻启,溢出一声轻笑,宛如黄莺出谷:“状元郎要盯着妾身看到几时?”那声音,柔得像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,却又带着一丝不真实的缥缈。

墨晚风如梦初醒,下意识地想要回应,可喉咙却像被堵住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就在这时,铺天盖地的红绸如汹涌的潮水,瞬间漫过残破的老宅。腐朽的桃树像是被施了魔法,刹那间绽开千朵绢花,粉白相间,娇艳欲滴,馥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,让人心醉。

墨晚风身着金线绣的状元袍,袍角扫过满地桃瓣,发出细微的簌簌声,惊起藏在瓦砾间若有若无的喜乐声,似远似近,仿佛是从时光深处传来的祝福。他的手微微颤抖,握着缠红绸的玉如意,指尖轻轻拂过盖头下微微颤动的金丝鸾凤,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:“一拜天地——”声音在夜空中回荡,带着一丝颤抖,却又充满了庄重与虔诚。

“二拜高堂——”墨晚风再次出声,随着话音落下,流萤从树洞飞出,在空中飞速旋转、拼凑,幻化成双亲含笑的虚影。他们的面容慈祥,眼中满是欣慰,仿佛在见证这迟来的婚礼。

闻心兰绣鞋尖的东珠在青石板上轻轻划过,扫过幼时刻下的北斗七星,留下一道微弱的光影。就在这时,她忽然被墨晚风打横抱起,石榴裙裾飞扬,扫落案头的合卺杯。“哐当”一声,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,酒液倾洒而出,在月光里勾勒出交颈鸳鸯的模样,凄美而又动人 。

墨晚风紧紧拥着怀中的闻心兰,在她耳畔低唤:“墨夫人...”温热的气息拂过,将她盖头下的玉坠也染得微微泛红。“这声夫人,我演练了三千遍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饱含着深情与眷恋。

终于,墨晚风缓缓伸出手,拿起那根鎏金秤杆。手心里微微沁出薄汗,他轻轻挑起盖头。就在这刹那,万千流萤自树冠倾泻而下,如璀璨的星河,照亮了闻心兰眉间新点的桃花钿。

“兰儿……你真美。”墨晚风望着眼前的佳人,不禁喃喃自语。

烛火在风中摇曳,噼啪一声爆出个喜蕊。墨晚风的指尖轻轻抚过她云鬓间的累丝凤簪,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:“当年在书院,我总梦见这般场景...”他微微凑近,含住她的耳垂轻咬,声音低沉而暧昧,“只是梦里,你总穿着天水碧...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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