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门核心的晶壁上,千仞雪的倒影被撕扯成两半。左半身的天使圣焰灼灼如日,右半躯的龙神逆鳞却爬满皲裂纹路,暗金色的血液顺着鳞片缝隙滴落,在虚空中凝成破碎的弑神诗篇。陆辰的创世之瞳穿透能量乱流,看见她脊柱处纠缠的基因链——天使与龙神的编码正在互相吞噬。
";雪姐姐,停下!";他的青龙纹缠住她颤抖的手腕,四象神血却反被逆鳞吸收。千仞雪的瞳孔分裂成双色,左眼金芒中浮现金翼天使,右眼竖瞳里盘踞着天醒圣金龙:";辰儿……我看见了祖父……";
星门穹顶突然降下光柱。千道流的残影在光中凝聚,十二翼虚影残缺不全,手中天使圣剑竟是由龙神肋骨锻造而成。他的目光扫过千仞雪右手的逆鳞,叹息如远古钟鸣:";终于到了这一天。";
临时营地的篝火将熄,陆辰的刻刀在沉香木上勾勒眉眼。木偶的面容尚未雕成,裙摆已刻满星门纹路——那是他用创世之瞳记录的千仞雪战斗姿态。脚边散落的木屑中混着晶化的血屑,是昨夜为镇压她暴走龙力时受的伤。
";像吗?";他将粗胚递给千仞雪。她的指尖抚过木偶裙角的茉莉刻纹,结晶化的左臂突然刺痛——那花纹与比比东遗物上的罗刹咒印如出一辙。
";母亲当年……也给我雕过木偶。";她声音发涩,从贴身锦囊中取出半截焦黑的人偶残肢。断裂处露出中空的腹腔,里面塞着张泛黄的纸条,字迹被血迹模糊大半:「雪儿,若你恨我……」
星门突然传来轰鸣,残肢中的纸条自燃成灰。千仞雪的天使圣剑不受控地出鞘,剑锋直指千道流残影的眉心。
千道流的残影不躲不避,任圣剑穿透虚影。被刺穿的部位浮现出记忆幻境:初代天使神跪在龙神陨坑,将断裂的肋骨刺入自己心脏。神血浇灌处生出十二翼天使树,根系却缠绕着龙神被斩落的右爪。
";天使之力从来不是恩赐,是诅咒。";残影的声音带着基因链崩解的杂音,";我们世代守护的,是龙神封印在肋骨中的暴走神格。";
千仞雪的逆鳞突然暴长,覆盖住整个右臂。龙爪握住圣剑的刹那,剑柄处的天使宝石龟裂,露出内部跳动的龙神心脏碎片。弑神诗篇第九章在虚空浮现:
「弑爱者承冠,逆鳞化王座。」
陆辰的创世之瞳突然剧痛,视野中千仞雪的基因链彻底暴走——天使与龙神的编码融合成全新的螺旋,每个碱基对都刻着";弑神之爱";的印记。
木偶的右臂突然断裂。陆辰的刻刀在沉香木上划出血痕,四象神血渗入木质纹理,竟让残肢自主拼接成完整人形。千仞雪留下的半截焦黑人偶突然颤动,与新雕的木偶产生共鸣,在篝火上空拼出全息投影:
比比东跪在星门废墟中,用罗刹魔镰削刻人偶。每刀落下,便有龙神逆鳞的碎屑溅入木胎。当最后一刀刻完眉眼,她将人偶按入心口,逆鳞碎片刺穿皮肤,在木偶腹腔留下永久的魂力回路。
";原来这就是……";千仞雪的结晶化蔓延至心口,圣焰与龙力在魂力回路中交汇,";母亲给我的……不是诅咒……";
投影中的比比东突然抬头,焦黑人偶的嘴唇开合,发出跨越时空的嘶吼:";快逃!"; 星门核心在此刻彻底暴走,千道流的残影被龙神心脏吞噬,整座空间开始坍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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