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300两?”老鸨收起笑脸,为难的沉吟了一会,才说道:“古公子,教坊司的姑娘赎身要报告给礼部,墨璃现在还属清倌人....而且她的身价本就是教坊司最高.....300两怕是远远不够。”

如果是其他人说300两,老鸨必然会把此人骂的狗血淋头,然后让护卫将其驱赶出去。

这般客气还是因为古凌夜先前说的“民无贵贱,皆为苍生”,能够帮她们说一句话的权贵可不多。当然,她也压根就不信古凌夜只有300两,他可是古诚唯一的儿子。

“少爷,出门的时候,老爷吩咐过.......”李长风朝古少爷提点一句,没有把话说完,毕竟现在人多口杂,如果说出科举前只能用300两,不要给教坊司的姑娘赎身,那肯定是要驳少爷面子的。

古凌夜没理他,朝老鸨说道:“我没准备用这300两给墨璃赎身。”

听了古凌夜的话,现场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巨石,顿时一片哗然。众人交头接耳,惊讶与疑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空气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而变得躁动不安。

高福林讪笑道:“古公子这是准备明抢?”

其他人也想这么问,只不过他们不敢,已经豁出去的高福林成了帮大家发言的工具人。

“让礼部的人直接找我爹要银子,礼部由我爹搞定,而我的任务则是搞定我爹!””古凌夜交代下这一句,催促李长风去找马车。

本着在外决不能让自家少爷丢脸的原则,李长风只敢挤眉弄眼的示意这样不好,只不过都被古凌夜选择性的没看到。

“这.....这回府,老爷可千万不要怪我啊.....”李长风心中默默祈祷,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银子给就近的护卫,把找马车的事情转包了。

老鸨叹了口气,有感而发:“古公子这是想要帮墨璃赎身,以此来报昨日之恩?墨璃这真是找了个好人家。”

这么理解也行吧.....古凌夜不要脸的点头。

老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,心头涌过一阵暖流,她是教坊司的老鸨,姑娘并不属于她,这是教坊司与民办青楼最大的区别,能够看到自己带的“女儿”有个好人家,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。

“墨璃跟了古公子,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......老奴定会帮古公子跟礼部吏员好好游说一番....哪怕只是少些银子,也算是老奴的一份心意。”

“心领了。”古凌夜扬起笑容。

他不想再生事端,等到车夫就位,便直接唤了墨璃离开。

琉璃厅内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一群客人,这打茶围没参与.....看了一晚上的戏?

他们心里面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.....这个戏有后续,国子监和礼部那边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。

“精彩精彩.....我甚至有点期待明日的朝堂了。”一位身穿锦袍的男人含着笑意朝周围人打趣。

很快就有人响应:“这古凌夜算是一战成名了,今后若是说起京城的纨绔,他可是坐二望一的存在。”

在众人议论的时候,高福林借机离开,尽快将古凌夜的所作所为告知国子监的熟人是他现在急需要做的。

.............

月光轻柔地洒落于大夏京城国子监的庭院。

此时,吵闹的声音从国子监最深处悠悠传来。

“这一步棋我看差了,咱们往回退十步,我不管!”古诚那粗犷的嗓音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
“什么....你要悔十步?”身着青衣儒衫的老者眉头紧皱,长须蓄到了胸口,声音中满是无奈。

陈慕,国子监祭酒,是天下人极为崇拜的大儒,儒家体系三品。

古诚目光紧紧盯着棋盘,振振有词:“兵者诡道也!”

“你确定诡道是指悔棋?”陈慕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古诚。

“难道不行?”古诚梗着脖子,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。

“举棋不悔大丈夫。”陈慕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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