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,有一处静谧的三进小院,从外面看,那斑驳的院墙仿佛是岁月镌刻的画卷,墙皮脱落之处,裸露出的砖石见证着时光的流转。大门上的朱漆已经褪去大半,只留下些许暗淡的红色痕迹。

“这就是我家了....你们随便坐,我家没别人。”付逸飞将门推开,边走边说:“这宅子是御赐的,只不过我比较懒,也不愿意张罗什么管家、下人的,麻烦死了。”

“有那银子,我都可以再赌两把。”

古凌夜很能理解这种贪玩单身汉的生活习惯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情况下下人根本就没必要.......

“那个...付兄,你没有考虑过成家么?”看着年纪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付逸飞,古凌夜忍不住问道。

“你是不知道女人有多麻烦....”付逸飞脸上皱成了麻花:“我平时应付我师父就够了....我若是三天没换衣服,她就嫌我臭,一周不洗头就说我脏......”

“我还有个外甥女,每次见面都反复提醒我,让我不要去赌钱。”

“其实我早些年也娶过妻,上榻还要先洗脚,出门穿的衣服与在府上的衣服不能是同一件........”

“我好歹是修行之人,百毒不侵,天天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,尽耽误事。”

古凌夜觉得付逸飞做个快乐的单身汉也挺好,这就是典型的天生光棍圣体。

若不是监证阿姨管着他,估摸着是要在街边睡觉,与乞丐同吃同喝了。

还好绿萍那丫鬟只是暂时帮付逸飞收拾屋子,要是真跟着这么一个人,三天饿两顿的前景一览无余。

想到这,古凌夜四下张望了一番,内堂一个空荡荡的木柜后露出一小片淡绿色裙摆。

付逸飞顺着目光望去,笑了笑:“小丫鬟,你出来吧,有什么可害怕的?”

“吱呀”一声,柜后的小丫鬟探出了脑袋。

穿着淡绿色长裙,裙上还沾了一些锅灰和污迹。

她不过十六岁的年纪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,犹如一汪清泉。

小巧的鼻子和粉嫩的嘴唇,组合成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容。

额前的几缕碎发随风轻轻飘动,更增添了几分灵动。

这与古凌夜想象中差距颇大,虽不及花魁墨璃那般惊艳绝伦,但在教坊司那种地方,但凡有一点姿色怎么会沦落到做杂役,绿萍可比教坊司的小婢水灵多了。

“你以后就跟着这位公子.....”付逸飞指着小丫头说道,也算是做了一个较为正式的交接。

小丫鬟站在那里,一张小脸涨得通红。紧咬着嘴唇,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情绪,然而,那汹涌的情感终究难以遏制。渐渐地,她的眼眶泛红,泪水在其中打转。

不一会儿,泪水便决堤而下,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滑落。那一串串晶莹的泪珠,如同断了线的珍珠,每一颗都饱含着委屈、伤心或者无奈。

“付大老爷,你不要卖奴婢,奴婢知道错了,不应该偷吃府上的东西.......”

她越哭越伤心,哽咽的说道:“付大老爷,要是再被卖....奴婢两天被卖两次了。”

“没卖你。”付逸飞没好气的皱起眉头:“我就说女人很麻烦嘛....连个丫鬟都这么多事。”

绿萍狠狠的摇了摇小脑袋,“付大老爷,以后你吃面,让奴婢喝碗汤就成.....奴婢可以吃的很少很少的......”

付逸飞叹了口气,“古兄,这小丫鬟就交给你了,你等会务必带走.....我这人与女人八字不合,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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