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南。
河神庙的朱匾还牢牢的挂着,神像和香炉却被水冲的横纵摇摆,漾出了一种永生不灭的佛理。
“救命,救命!”庙廊里侧的门柱上绑着一个人。那人身着青色祭服,头戴乌纱帽。那人眯着眼,看清来人是初颜后大喜“初颜姑娘,初颜姑娘救命!”
墨殇问:“需要我进去吗?”
初颜道: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好,我在门口等你。”墨殇转过身,背对着河神庙候立。
“叶大人。”初颜看着叶广平,娇媚一笑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初颜姑娘,你快帮我把绳子解开。”叶广平挪动着肥硕的身子,挺着肥肚,脸上的脂肪乱颤。
“叶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初颜趟着水,向前走了一步。
“还能是谁?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们弄得呗!”叶广平咬着牙关,愤愤道“我见他们像饿狗一般,甚是可怜,我带吃食来慰问他们,他们倒好,对我倒打一耙,夺了吃食把我绑在这。一帮贱民,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!”
一旁的河神神像被水冲到了初颜的腿边,神像已经跌落神坛,可神却似乎还不忘心系天下,抓着那些信徒上供的香食不放。
多么慈悲!
“是啊,确实是不识好歹的东西。”初颜说着,走到叶广平身后。
叶广平毫无防备之心:“话说回来,姑娘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我来接您回家啊!”初颜拧解着叶广平身上的麻绳,转言道“叶大人,听闻两日前,你去见了左相。”
“左相?”叶广平顿了顿,后知后觉道“哦,你说的是林义铭那个老东西啊!”
“左相曾是当今圣上的老师……”
“呸!那老东西不过是教当今圣上认过几个字罢了,怎么还往脸上贴金呢!”叶广平满脸的嫌弃,“先皇早就把那老东西贬为贱民,他如今连狗都不如。”
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,初颜的腿冻得生疼。
“你去找左相说了什么?”笑意不在,初颜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。
叶广平突觉哪里不对,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哪里不对。他回道“能说什么?去看看他,关心关心他呗。初颜姑娘,这绳子怎么越来越紧呢?”
初颜走到叶广平面前,笑着看向叶广平。与其说是笑,不如说是猎人捕猎前的兴奋。
叶广平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。这初颜平日里弱不禁风,一副病秧子的样子。可眼下之人,满眼的杀气,根本就不是他印象中的初颜。
袖中的骨刀嗅到主人嗜血的欲念,骤然出鞘,贯插在叶广平肩头。叶广平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,拔牙都要用麻药才可以,他哪里受过这般疼,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,活像是待宰的羔羊。
初颜盯着他,质问道:“你见左相做什么?”
“贱人!你做什么!” 被擒的畜生反抗不得,只得虚势大叫。
墨殇转头,见叶广平被绑的死死的,重新将头背转过去。
手中的刀在叶广平肩上搅动,挑断筋,血喷涌而出。初颜盯着叶广平,问:“我最后问你一遍,你见左相,做什么?”
叶广平的后背死死抵着柱子,徒劳地向后退:“林义铭手中有一幅《江山百景图》,听说太后最近正找那幅画。”
“太后?”初颜讯问“太后让你找画?”
“不是。姜毅姜大人过两日要入都述职,他托我找的。”
初颜:“姜毅?左司布政使大人……”(1)
叶广平疼的神情有些恍惚。他定了定神,道“他和右司布政使韩禄诚不对付,他想着如果能把太后哄高兴了,便能找机会把韩禄诚弄下去。我找林义铭讨要《江山百景图》,他不给,我就只是踢了他几脚,之后我就走了。”
“是吗?”初颜掐住叶广平的下巴,笑里匿着寒光“你只是踹了他几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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